序章降临（Reborn）
一个连时间都没有的世界该怎么描述？
叶风考虑过这个问题，从物理的角度和从哲学的角度去理解，都失败了。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叶风所熟悉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落到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自己呆在这里多久。
“是梦？不可能，我很清醒。
“鬼压床？鬼压床不应该连呼吸都感受不到。
“而且这么长的时间，睡觉都该醒了才对。”
时间？叶风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这个鬼地方似乎连时间都不存在——没有时间，没有维度，难道是宇宙诞生前收缩成的那个小点？而自己在那个奇点之外？
“这算不算另一个版本的‘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叶风有些哭笑不得，“还是这其实是一个空间碎片，等着我的是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
“拜托了，不管是哪位神佛把我弄来的，赶紧把我送回去吧，不然家里人要着急了。”
叶风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产生这些念头了。在这里他几乎有无穷多的时间去思考，闲到光是《富国论》都复习了三遍，还成功把圆周率推算到了50位以后。
这一次神却似乎听到了叶风的呼唤。叶风看到了一道门，在一个只剩下一片漆黑的环境里突兀地出现了一道门。门出现的位置应该很远，但是叶风却觉得它似乎触手可及。叶风衡量不出它的大小，白玉一样质感的门框泛着微光，门扉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奇怪符号，这些闪着光芒的印记时不时掉出一些会立刻消散掉的幻影。
叶风往门的方向踏出一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迈出了一步。这是一种很难表述的感觉，一般人很少会去感觉自己的四肢是否存在，但叶风却是真实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海一样的感觉充斥着他的神经。
他感受到了一颗强劲有力的心脏在自己的胸腔脉动，他感受到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清新的空气流过气管，他甚至感受到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似乎在欢迎自己的重生，又似乎在催促自己：快一点，快一点，快点走到那个门里。
他迈出了另一步。
这时候感觉更加清晰了。叶风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也感受到身上更细微的血管也在随着心脏跳动。门上的符号也更加清晰，他看到密密麻麻的符号之下还有更加密集的、排列有着奇异秩序的、如同电路板布线一般的纹路。
没等他更仔细地思考纹路的用途，门中间的一颗水晶突然间爆发了耀眼的光芒，然后顺着纹路瞬间传遍了整扇门。叶风隐约听到了一声闷响，一道缝出现在了门上，门扉从左侧缓缓打开。背后透来的是一片白光，然而在黑暗中等待了不知道的叶风却没有感觉到刺眼。他尝试往白光中看，却什么都找不到。
接下来的路并不长，他不知道是自己走了过去，还是被门吸了进去，穿过门之后被一片纯白包围。
一个淡蓝色的板子跳到叶风面前，板子几乎和背景溶到了一起，上面有一行字：
“你正在被召唤前往另一个世界”
字的下方是排成一行的小点，从左到右依次出现，然后一起消失，再依次出现，不断重复。
这让他想起了以前打开电脑游戏的读取界面。一个通知框搭配一句看起来挺玄的话告诉你游戏已经开始了，再用一个可以一直动的东西告诉你文件还在读取而程序还没有跑死——有的游戏会用进度条，有的也会像这样用一段可以循环的动画。
叶风不觉得这会是游戏，在他的认知里，游戏在怎么夸张，也不能这么完美地再现一个人的五感。他甚至产生了“该不会真的是哪个异世界的巫师把我召唤过去吧”的想法。
六个小点出现又消失了无数次，这让叶风想起了在家里的老爷机上打开Photoshop的经历，进度条跳啊跳的结果还是等了很久才打开软件——这让他放弃了拯救自家老爷机的冲动，再也没有尝试用那台硬盘动不动就嘎达嘎达响的老爷机开ps。然而在这里他没得选，他连喊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在原地等待。六个点似乎有很强大的催眠作用，叶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越来越困——他正在渐渐失去意识。
在黑暗中漫长的等待已经让他忘记了清醒是什么感觉，忘了身体是什么感觉。这时候的他开始处于半梦半醒间，莫名而来的压力和疲惫让他不能清晰地思考。
“冒险者，你叫什么名字？”在让他目眩的白光当中，他听到了一个很柔和的女声。
叶风努力地睁大眼睛，却觉得眼皮无比沉重。困顿占据了他大脑的大部分，来不及思考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他只记得刚才有一个很像是游戏的加载页面，那现在应该是在游戏里吧。
“风之歌。”他是这么回答的。这是他用了很久的ID。
再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他没有听到接下来的那句：“由于您这是特殊账号，现在将直接导入角色数据。”
云霄城刚刚易主，冰霜玫瑰盟就迫不及待地将她的运营工作打包给了热血盟。前者拥有非常精简而精锐的武力，拥有超越一般公会一个时代的技术，但却缺乏流动资金和活动人员，而后者却拥有众多能够处理这类杂物的人员。就人数而言，现在的热血盟是中国区第一大公会，它们现在的人手和资金随时可以将整个云霄城重建并恢复到战前的贸易水平，然而在冰霜玫瑰盟的要求下仅仅接管了城防和损害较小的北区、西区的重建工作，甚至连在攻城战中被整齐移除的南面城墙都没有重修。
“云霄城是我们未来发展的战略中心之一。她的位置实在是太优越了，无论是从战争角度还是从贸易角度而言，云霄城都将成为未来冰霜玫瑰盟在中国北方的发展中心。”这是冰霜玫瑰盟会长紫日对热血盟会长风尹飘渺给出的解释，“我会找人来规划云霄城重建的。”
风尹飘渺知道这将是紫日手里一张很有力的牌，他不可能不慎重。
而就在战争结束后的第五天，紫日把一堆行政事务撂给了自己的副会长们和NPC们，带着自己的一票魔宠们从老巢艾辛格去到了云霄城。
云霄城中心的皇城和光明神殿绝对是受损最严重的两个区域，一个和本场攻城战的胜负判定直接相关，另一个则是本次战争中敌军的大本营，紫日把手里的大部分兵力都投向了这两个区域，最惨烈的战斗也发生在这里。
紫日骑着梦魇从皇城路过的时候，还能看到残垣断壁深处有黑烟升起。他的头盔过滤了空气，但是从魔宠们的表情以及纷纷给自己施法净化空气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空气无比呛人。几个坐骑的声音传的并不远，还是时不时惊出一群群的乌鸦。一些NPC在瓦砾间翻动着杂物，有的大概是想趁着没人从皇城里偷一些东西出来，更多的应该是在尝试寻找并救助生还者，或者把罹难者的尸体翻出来进行埋葬。然而这些自发过来的NPC实在是数量有限，没有玩家的指挥，没有市政府的动员和组织，NPC的行动能力实在是太差。而这些玩家和临时组建的政府，正因为紫日的决定而把当前的人员都派到了比较完好的北区。
紫日没有因为眼前的惨象有一丝触动，尽管这个游戏的拟真程度已经让人难辨真假，依然无法对他的内心产生一丝动摇。你可以说他粗神经，也可以说他冷血，但他更多的应该是理智。他知道这只是一小场战斗而已，未来将会爆发的战斗，规模将是这里的无数倍，惨烈程度更无以复加。
就在几乎离开皇城范围的时候，他的一个魔宠白纯，前任光明女神，终于忍不住拉动缰绳停住了自己的独角兽，跳下去扶起了路边两个脏兮兮的，蜷缩成一团的孩子。这两个孩子看起来原来应该就住在附近，家被摧毁了连庇护的地方都找不到，也没有了食物，在这一片废墟找到一些东西勉强果腹，在寒风中靠在一起蜷缩着取暖。
他们的生命就是风中残烛，摇曳着随时可能熄灭。
白纯从自己的魔法背包中给他们取出了一些水和面包，给两个孩子施加了宁静术稳定了一下他们的精神，非常温柔地看着两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啃面包，轻柔地拍着噎到了的孩子的后背。
“谢……谢谢……”两个孩子一边眼泪鼻涕一起流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急促地呜咽着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语。
紫日停在不远处，骑在梦魇上看着这一切。他没有催促白纯，严密的全覆式头盔挡住了他的脸，紫色的水晶挡住了外人对他目光的窥视，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白纯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事情不多，她看着两个孩子吃的差不多了，一边安慰他们，一边给他们施放了催眠术，非常轻柔地把两个孩子放到了一个避风的角落，还盖上了一张毯子。
她回到独角兽背上的时候眼角的泪痕都没有擦干，冲着紫日大吼：“看到没有？这就是你要的云霄城！这城市里还有多少像这两个孩子一样的人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紫日没有理会她的咆哮，抛出一个“走吧”便催动梦魇往前走。反倒是前任黑暗女神，凌，在路过白纯旁边的时候给她做了个鬼脸——她们俩相处一直不太融洽。
皇城的旁边是魔法学院。和打成废墟的皇城不同，仅隔了两条街道的魔法学院一点影响都没有。在那场战斗中，魔法学院既没有影响判定的城市之匙，也没有站到冰霜玫瑰盟对立面的意思，加上一直以来都和光明神殿有不小的摩擦，还有强大的自保能力，最终保住了他们自己。
和尘烟漫天，几乎只剩下黑色和白色的皇城不同，魔法学院的绿树流水一直没变。明媚的午后温暖而宁静，微风拂过树叶和草尖的声音都能清晰地听到。阳光穿过有着奇怪花纹的玻璃窗，投映在柔软的地毯上。
院长把紫日接了进来，领到了一间非常大的卧室内。卧室的装潢极尽奢华。不，奢华只是表象，这里面铭刻的魔法阵和使用的各种魔法产品，成本是其表面的数倍不止。
房间的放着一张巨大的床，床中间躺着一个人。他一身白袍，双手交叠在小腹，安详地躺着，如果不是还可以看到胸腔随着呼吸微弱起伏，让人怀疑死了一样。
“三天前上午你们把他送到我们这里进行【稳定】，在初步处理之后，大概七十二小时之前我们把他送到了这个房间。这个房间里布置好了魔法阵，能够更有效地对他的灵魂进行【稳定】。”院长介绍说，“如果他还能醒，差不多就是现在了。”
“辛苦了。”紫日的声音却没有太多感谢的意思。
紫日看向自己带过来的一个公会成员，问：“你们预计他醒过来是什么时候？”
这名公会成员是被他从游戏外带进来的研究员，为了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专门进游戏的。他回答：“精神驳接到《零》已经达到72小时，如果叶风他能撑过去，还能醒的话，应该就是未来半小时左右了。”
“他最好撑过来。”紫日知道自己的计划非常庞大，他必须找到一个无论是从忠诚还是能力都信得过的人来帮助自己。这个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未来非常重要的一张牌。
紫日站在床边端详这个躺着的人。他见过叶风在现实当中的样子，一具长时间没有运动的躯体套着一件宽大病号服，插着食管，靠流质食物维持生命。闭着的双眼几乎要陷到脑袋里去，尽管一直有人护理，不时送到室外晒晒太阳，皮肤仍然惨白——若不是叶家财力雄厚，给一个植物人逆天续命了这么久，一般人早就安乐了。
然而游戏里，ID为“风之歌”的角色长的倒是有几分小帅。《零》在创建人物角色的时候会扫描玩家的面部细节，以扫描结果为蓝本建立角色。高等级的头盔可以通过扫描基因的方式，计算在最佳环境下基因表达的结果——也就是一个人在合适的环境下能长到最受人喜爱的样子。叶风接入《零》比较特殊，量产的头盔当中并没有专门为植物人准备的型号，甚至在这之前紫日和医院的人对叶风能否正常接入游戏都没有把握。他们唯一的理由就是在数十年的疗养过程中叶风的大脑活动一直很正常，有可能直接利用虚拟头盔直接与大脑进行交互。
这最早是龙缘的一项医疗研究，叶家得知消息之后找到紫日说愿意尝试让这项技术用在叶风身上。紫日看过资料之后亲自带人把叶风从叶家接过来，亲手送进培养罐里的——毫无疑问他对这个昏迷了几十年的人非常看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躺在床上的叶风突然呜咽地发出了模糊的声音。
紫日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最冒险的一步完成了。
叶风感到自己睡了一个很长的觉，浑身无力外加头痛无比，有一种宿醉过后的错觉。他很勉强地睁开眼睛，双目无神盯了好久——对焦应该是一种本能，然而他几乎已经忘掉了这些东西。过了许久他才看清，并想起来那是棕红色的天花板。
他想伸手把自己撑起来，却意外地发现这个动作并不费力，很轻松地就坐在了床上。
然后他看到了床边的一群人。
“是你们在玩cosplay还是我穿越了？”他哭笑不得地问一句。
这群人有的穿着黑漆漆的全覆式铠甲腰间挂着把长剑，有的套了个袍子上边有着奇奇怪怪的符文，几个女性角色线条都美到不行，五官精致的跟CG作品一样。几个男的好歹还可以出点血把装备的材料弄的好一点，质感不要太糟糕，完全能出到这种效果，可是那几个妹子就完全跟画里出来的一样，什么蜂腰翘臀，童颜**，肤若凝脂瞳凝秋水无脑往她们身上套一点都不过分，让叶风想起了当初看过的日系RPG游戏CG当中的各种女性角色。
难不成一个长觉睡过去他就穿越了？那这还真是容易。
“叶风，角色名‘风之歌’？”一群人当中站的最靠前的黑色盔甲的人没有理会叶风的问题，反倒是自己开口询问。很莫名其妙的，叶风觉得这家伙应该是一个骑士。他这身黑色盔甲厚重的让叶风想起《光晕》系列里的雷神锤动力甲，可是鳞次栉比的倒刺还有密密麻麻的奇怪咒文并没有雷神锤的沉稳与内敛，背后金属质感的大羽翼更是让叶风回想起本世纪初那刷刷刷的RPG网游——这类网游里一个看上去狂拽酷炫**炸天的角色经常会插着一对很不协调也毫无美感的翅膀，而且说到底这完全不符合空气动力学啊，可是这类东西却很受欢迎。
但是叶风也必须得承认，眼前这对翅膀插在这身黑色盔甲上真的很帅。如果说难看翅膀的典型是《劲舞团》里的翅膀的话，他这翅膀就能让人想到伊利丹。
鉴于这个骑士散发的气势也跟伊利丹一样不大友善，叶风没有继续耍宝，开始认真对待起来：“是我。请问你是哪位？”
叶风心里准备得到的答案是“瓦罗兰大陆XXX公国将军”或者“紫罗兰佣兵团团长”。毕竟不论他是真的穿越了，或者成了真人秀的整蛊对象，作为忽悠他的人总得弄一个合理点的身份。然而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犹如惊雷般把他震醒了：
“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军区二级准将神林，第二网络战区的最高指挥官，全权负责我军在此空间内的作战事宜。——
“现在，根据战时作战条例，我征召你入伍。”
叶风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肯定很凶。他双拳紧握，紧紧盯着这个黑甲战士，仿佛随时会扑上去，哪怕自己赤手空拳也要把这身重甲拆成碎片。
“你知道我的名字，那肯定知道我的背景。”他几乎是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把这句话蹦出来的，“那你肯定也知道，如果让我知道刚刚那句话是假的，会有什么后果。”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要求查看你的证件，否则我拒绝接受你的征召。”
“我们现在正在一个游戏当中，由于技术原因我的军官证无法带进来。”
“游戏？”叶风狐疑地看着周围。
“一个基于虚拟现实技术制作的网络游戏《零》。”神林继续解释，“但是你最好不要按照你印象中的游戏去理解它。这里现在已经成为有超过一半人类在活动的第二个地球。”
“我不信。”叶风两者都不信，无论是游戏的解释，还是给他解释的人。
“我允许你质疑我，也会给你验证我说的所有东西的手段。”神林的声音从重甲当中传出来，明明一样很年轻但是却带着异样的沉重，“但是现在，我要你先做一件事。”
一个半人高的弹窗在神林身旁弹出，开始播放一段影像——一个穿着白色祭祀服的少女半蹲着，搂抱着两个小孩子，忙不迭地给他们递水递食物，周围是一片废墟。两个孩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和少女穿的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这场面让他想起了联合国维和部队进入战后的伊拉克。
“啊……”神林背后的一个少女惊讶地叫出声，叶风注意到她就是影像当中的那个少女。
“去救他们。”
神林的话简短而有力，即使是令人感动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也是这么冷酷。叶风知道他说的“他们”指的不是那个少女，更不是两个孩子——他是要求自己救那场战争当中活下来的人。
“我要怎么做？”
“这座城市的三分之一已经被打成了废墟。我会把守备部队，和这场战斗下来搜刮的物资交给你。你的任务就是重建它。”
“谁掀起的战争？”叶风觉得自己随时会蹦过去以命相搏，他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我。”
“这不是解放军会做的！更不会是一个中国人会做的！”那支永远以维护国家主权与安全为第一目标，为了公民生命奔走各处的部队，绝对不会主动挑起平民伤亡这么大的战斗。
“第一，这是游戏，死掉的都是NPC，不会危及玩家的生命安全。第二，我们在《零》当中的行动将涉及到一个事关全民族生死存亡的计划。第三，这只是一个开始，无论主动还是被迫，我将攻陷更多的城市，无论死的是NPC还是玩家，我都不会愧疚更加不会忏悔。我可以看着哀鸿遍野无动于衷，可是你行么？”
叶风知道自己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可是他敏锐地感觉到他完全拿这个从话语到性格都冷到极点的人没办法。即使神林不出手，背后的那一圈人也不会允许叶风袭击神林的情况出现。可是他又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向这个刽子手屈服。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一个人冲到叶风旁边，拉起叶风的手，哭着对叶风说：“求求你，快救救他们吧……救救那些孩子吧……”
叶风知道他已经没法拒绝这样的请求。
“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
而《零》里面的人不知道，他们又迎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紫日是游戏里最大的杀星，并且在以后都将掀起无边的杀戮。而刚刚降临这个世界的风之歌，则是紫日找来的，在自己一路杀完之后，拯救这个游戏的人。
《零》是游戏。《零》又不仅仅是一个游戏。无论是对紫日，还是叶风，还是游戏里的每个NPC，还是地球上的每个人。《零》只是一颗炸弹，真正引爆的时候，地球上的每个人都将受到巨大的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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